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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史 罗孝达遗作

  发布时间:2003-01-29

Ⅰ高祖  我的高祖父剑门公,名必达,生于清朝乾隆四十九年(1784)。原是驻在闽南漳泉及云霄一带的一位军官。当时,台湾发生匪乱,他参加远征军、被派往台湾平乱,由于迭次立功,其军职由“千总”(六品),升为“守备”、(五品),继升为“都司”(四品)。后因病于道光十三年(1833)卒子台湾凤山县军次。他死后,清廷念他生前有战功,特赐为“监生”。当时,清廷规定“监生”的后代(长子、长孙、长曾孙……)不必通过“秀才”这一关,就可廷考举人。但他的长孙剑孙(此人即登哥之祖父),即使皇帝赐给这种特权,而且他的诗赋和书法都极好,但始终没有考取举人。人家都说这是因为他家上三代都是军人,杀人太多,所以上帝不让他考取。这人就是我们的大伯公,祖父第七,他老大。
很不幸,我竟和我们的高祖同名,他名必达,我叫孝达。这在前清社会里是个严重的犯上禁忌,就这样我的名字罗孝达就在祖谱中被开除掉。但这并非我自己的过失;而是我父亲的挚友林长民(当时著名政治家)在我出生时,碰巧来到伦敦(我的出生地),是他把我命名为罗孝达的。
Ⅱ曾祖  我的曾祖父名绍宗,字思齐,是他自己取的别号,是高祖父的次子。他生于嘉庆壬申年 (1812) 正月。据说他自幼体弱多病,而天赋甚高,七岁能背诵五经,人们都赞称他为神童。可是后来他不参加科举考试,投笔从戌,在太平天国造反时从军。道光廿八年(1848)初任“把总”,继于咸丰二年(1852)升任“千总”。咸丰是丑名昭著的慈禧太后之夫,时值曾祖的军队驻在泉州附近,战局已渐趋平静,但各地军队仍极腐败,因此,他辞去军职,举家回榕,从事植桑养蚕及纺织。此后,我们南营祖屋即被称为“试桑山馆”。
南营祖屋系高祖必达公于道光五年(1825)购置的。以后,大伯祖(孝登祖父)写了副对联,刻在木板上,就挂在南营正厅:
先君桂冕南山,为听纺织机声,岂敢忘遗训在,
弱弟典军北海,莫问旗剑影扫,舟自有寄诗来。
 (原注:联中弱弟是指我祖父,当时他在天津办海军,故曰“典军北海”,登哥的祖父是大伯公,所以称我们祖父为“弱弟”)。
我的曾祖对政治、经济亦极有研究,每每料事如神。时常向地方当局献策,结果都证明极为有用。但他从来没有以建议人的身份在提议纸上签名,让别人这样做。因为他是那样地谦逊和不愿出风头,他辞职时,以对联形式造句表示谦让:
才力平庸,非敢辞官自逸,
聪明有限,深惭未能克己。
他告诫子孙要务农,不要贪做官。
曾祖父于1876年病逝,葬于福州东门外,这位曾祖的墓,我去祭过。
我们的曾祖母系一富豪之女,这位富绅很会弄钱(收房租)。他的房地产占半条街。所以绰号“蒋半街”据说曾祖母十分美貌,但美而无子,因此曾祖父只好娶他妻子的一个“丫头仔”(婢女)做小老婆(这人就是我祖父的母亲)。虽然我曾祖一共有4个陪嫁丫头,其中三个都很美,我曾祖父却选一个一点都不美的第四个做小老婆。“美貌基于德行”,她是那么仁慈和谦让,而受到全家人的敬爱。同时这个真正的曾祖母成了多产母亲,一共生了九个男孩(没生女孩),我的祖父是她的第七个儿子。
Ⅲ祖父  我的祖父名丰禄,字稷臣,生于道光庚戍年(1850),年轻时进入马尾海军学堂学习(编注:系马尾船政学堂)。该校是中国海军的摇篮,校址设在福建闽江口,所以,当时中国海军,上自上将,下至水兵,几乎清一色是福州人,而福州话居然也成为旧中国海军的官方语言。
祖父于1872年从海军学堂毕业后,和他的十二位同学(全部福州人)奉派去英国格林尼治海军学院学习,这算是第一批出国学习的中国留学生。(编注:据查第一批留欧学生系于1877年出国留学),这批留学生中最出名的是萨镇冰、严复二人。但他俩人后来的成就跟海军无关,萨上将是以办慈善事业成名,人家都叫他“萨菩萨”,连福建土匪都大受感动,不敢得罪他而听他吩咐。严复则是把西方社会科学介绍到中国的第一位学者,他用古文翻译亚当斯密,孟德斯鸠和斯宾赛等人的著作。
祖父后来又被派去英国琴士学院学习,毕业后返国成为李鸿章(即“合肥相国”)手下得意的人。起先他是李的译官,几乎在所有重要外交场合,他都要参加翻译。李鸿章是长于口才,说话极快的大政治家,要把上司的妙语迅速地译成适当的英语,实在是件大难事。但他的口译是那么吻合巧妙,当时只有著名外交家伍庭芳和他两人并称为“合肥相国”手下的两名英语大将。
祖父因劳苦功高被邀请随李鸿章去各欧洲国家作友好访问。他们参加在彼得格勒为庆贺帝俄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以后又去柏林访问俾士麦,铁血宰相赠送祖父一帧亲笔签名的照片。
我曾在《卡逊爵士传》一书中,发现一帧照片,上面写着“讨论远东的将来”。照片当中站着李鸿章和卡逊爵士,我祖父站在右边,左边是英外长萨利伯莱侯爵,侯爵旁边可能是约瑟·张伯伦(英国前首相尼维尔·张伯伦之父)。
李鸿章和他的随从们在伦敦白金汉宫受英女王维多利亚热烈欢迎。此时,祖父忽冒昧地向李进言:“为什么不在这个场合赠女王陛下以杜甫诗句?”李即问道:“你到底要出什么好主意?你看杜甫的诗句哪些最合适?”祖父立即建议说:“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中堂拍案叫绝(李鸿章号中堂),祖父将此诗句即席译成英文。女王是那么喜欢这些诗句,同时对正确得体的译文印象颇深,于是就亲自赐赠祖父以爵位叫“罗稷臣丰禄爵士。”(很可惜原译文不在手头,我只好下笔乱译一阵代之)。
祖父在美国,与举世闻名的大作家马克吐温亦结成挚友,并蒙他赠书数部。
当时祖父被任命为驻英、意、比三国特命全权大使,后来不知为什么西太后和李鸿章突然要把他调驻俄大使。当时帝俄当局,包括财政部长及沙皇智囊团首领维持伯爵在内,对我祖父都不抱好感。他们都说“罗丰禄爵士是个百分之百亲英外交官,这对我们(俄国)是不会有好处的。”但俄国人怕得罪西太后和李鸿章(两人都是亲俄派),既不敢说祖父是不受欢迎的人,那就只得勉强答应了中国政府派罗丰禄爵士出使该国了。而我祖父也并不怎么喜欢俄国人。“北极熊也实在难对付”他在致祖母的一封家信中这么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实在吃不消俄国那种天气,但朝廷催我这么紧,我怎能违抗圣命?去呢还是不去,这是个大问题。”但祖父的踌躇不决,并没维持多久,于1901年患脑癌逝世,时年五十三岁。(编注:丰禄公实际享年五十一岁)。(罗孝珪等译)。

编者(罗孝逵)按:
罗孝建离开家乡已半个世纪,1986年他从英国首次携眷返榕。孝建太太安妮(英籍)向孝达索要罗家家史,孝达于1990年在致孝逵的信中这样写道:“四年前,我二嫂安妮(Anly)过沪时,叫我写部家史给她看看,我就把早岁从叶先生(即叶景吕先生),老仆林哥和斌哥、登哥、仲京各人口中,道听途说得来的资料,拉拉杂杂写了一大篇交卷,因安妮不识汉语,我只好用英文勉强报导。”这已是多年的材料,可供族亲参阅,其中有些年份仍应以宗谱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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