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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的最大光荣

 罗耀华 发布时间:2006-10-06

 

九岁那年的开春,我开始踏进读“洋书”的学校大门。在进化小学的复式班里读初小二册,初去,阿拉伯数字也不认识,班上有些“大学生”,年龄有十四、五岁的,甚至有十七、八岁的,对我来说,看成是个无知的小孩。经过一年半的学习,到二年二期期末考试后,成绩名列前茅,取得了第一名。校长罗岳峰亲手发给我奖品:大小毛笔各一枝,墨一筒,簿子两本,还张贴了红榜,我的名字写在初三班的首位,这是我童年时感受到的荣誉。

在高小学习期间,图画和书法比赛,每次我都获得第一名,美术教师刘康,奖给我一册画卷,语文教师桂友松奖给我一个铜墨盒和笔、墨之类,我所在的高级小学是县立第八小,地址在现今的老白地中学。发给奖品时,全校师生都齐集大礼堂(当时叫中山纪念堂),聆听校长和教务主任的训话,当我听到他们表扬我的书画成绩时,感到非常荣幸。

进入初中后,在一次数学比赛中,曾获第一名,在平智中学高中二年级肆业时,著名的语文教师何一风,将我的一篇作文张贴在公布栏的墙壁上,作为范文,让大家阅览,这是我在中学阶段感受的荣誉。

解放之后,我们白地市区规定全体教师每周星期一和星期四的早晨学习政治,星期二和星期五的早晨学习业务,政治内容是学习社会发展史和时事,业务内容是学习《普希金教育学讲座》。1952年的一次全体教师学习考试中,我的学习成绩取得了全区第一名,并在全区教师大会上,受到教育局的蒋济周助理的表扬,在评定工资级别时,我被评为特等,每月给我25元。除中心小学外,当时初小教师工资分为19元、21元、23元三等,全区只有我一个人每月拿25元。这是我在教学工作中获得的第一次佳誉。以后由于审鉴,说我曾参加国民党,领导对我另眼相看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要通过各种形式宣传毛泽东思想,我在宣传工作中做了很多工作。主要表现在写《毛主席语录》,首先在茶亭、大冲写墙壁上的语录,其次是替祁东县畜牧繁殖场(办在原五房公祠,即现在的茶亭小学)写了10多天语录,用黄漆写在重新粉刷再以红漆刷得红光闪闪的墙壁和柱子上,再是在白地市所有商店、机关单位和居民门面上也要写语录,写了半个月,单是帮白地市粮站就写了7天,最后是帮元里坪公社写语录。在公社写语录仅我一个人写,内外墙壁上都写满了红地金黄的大字语录,又足足写了半个月,在凛冽的寒风中独自站在木架上哈手哈脚地写,一直写到春节前几天才算写完。以后则是排练节目,到生产大队演出,我必须去弹风琴。我还经常负责组织群众上夜校,不但去教群众识字,还教群众唱歌。我在文化革命的头两年里确实做了很多工作,因此得到了领导的好评,被评为白地市区宣传毛泽东思想的积极分子,在群众大会上发给我奖状和奖品,当时我也引为光荣。

退休后,我有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只要我力所能及办得到的事,我都会答应帮着人去办。如元里坪乡政府请我去写标语、搞布置;元里坪中学请我去帮忙,我都没有提出要报酬。在乡政府写些什么,只是吃几餐饭。1976-1980年,在元里坪中学工作,每月只补助14元伙食费。在家时,我主动帮生产队管理和公布报纸,帮群众代笔写信,写祭文、挽联等,不取分文,用自己的纸、笔、墨砚,人们称赞说:“帮别人做事,耽了工,费了心,还要搭出钱买纸、笔和墨,这真是大好人。”附近邻里有红白喜事,也常请我去帮忙,尤其是办丧事,则不能无我。起屋、婚嫁、寿庆,主要是请我去代笔写对联,写对联必先要拟好对联,做对联是非常用脑筋的事情,也很费时间,为推敲一个字往往写几回。写成十几首对子,往往得花大半天,只吃他一餐饭或两餐饭。帮人办丧事时,第一天帮他写讣帖,晚上得拟好对联,第二天便帮他写白纸对联,下午便写挽轴,晚上开始写祭文,时间如果长一点,还可以从容一点,如果时间要排得很紧,晚上写祭文往往写到12点以后,直到丧事结束才松一口气。90年以前,帮人办丧事多半不取人家的报酬,只要上孝、举祭时的挂钱,当时很多老朋友批评我说:“不要钱是蠢子,在今天钱字当头的社会里,谁帮人做事不要钱!”这些话听得多了,以后有些丧家给我报酬也就愧而受之了。

1985年,乡政府成立退休人员学习会。乡政府周培福组委任离退休学习会主任。我被选为乡红白喜事理事会主席,兼茶亭离退休人员学习会组长,周组委是转业军人,文化程度低,所有学习会里的文字工作多半要我去做。1988年以前的几年里,我确实发挥了余热,在社会上做了很多工作。88年年终全县评选离退休人员先进工作者,我被评选上了。这几年每年都发给我一点奖品,88年领到一块镜框镶的奖状。全区数百名退休人员全体大会上表彰了我的先进事迹。这是我退休后所得到的荣誉。

1987年夏,在河南郑州任水利工程师的罗自强来我家说项,要求我倡修《罗氏六修族谱》,文化大革命的余悸尚存,不敢答应,冬天他又来了,还是那个话,不过他摆了消除我的顾虑的事实:前不久,山东曲阜修了《孔氏家谱》,唐诗人白居易的七十代嗣孙修了《白氏家谱》,他惟恐我不相信,当时从衣袋里拿出微型录音机放了《白氏家谱》修成以后中央要人的讲话,我听后才相信修谱不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方敢答应与罗先和等倡修族谱。经过一年多的筹备,于1989年春开始编撰《六修族谱》。我从不计个人得失,日以继夜不知疲倦地编辑,到年底草索竣工、颁谱。《罗氏六修族谱》颁发之后,我的名声遍传附近各地。90年以后,附近各族以为政策逐渐放宽,也都打算修谱。如何修?没有把握都来我族取经。尤其是与我曾有一面之交者,亲临小舍询问和阅览,《族谱》一、二卷里写了较多的文字,于是我的声誉更是远扬。

1995年,邵东铁塘罗姓九修族谱,其主编罗志中和理事会中的罗奎慕名来我家探访,并要求我为其九修作序。他俩在家逗留了一天,遍阅我《族谱》,并在谱箱里发现了我的《诗集》,如获至宝,当时要我各赠一本。他们回家后,盛传我的才华,由是他们理事会中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当我将为他写的九修的序言寄去后,特写信给我盛赞拙作,并具红柬,特邀我和罗亚屏于1996年正月二十日参加铁塘九修族谱颁谱盛典。

未去铁塘之前,我想邀罗先和、罗珍斋同去观光,多去几个人,对通谱的有关事宜也好商量,作出主张。可是先和不去,叫文贵公基金会员负责出纳的罗丰民去。去的人选确定了,准备于二十日清晨去白地市汽车站同乘班车。我因视力不佳,行路艰难,便于先夕去白地市宽民店子里歇宿,惟恐早晨赶不到车站。二十日早上七点,亚屏等三人都按时到达白地市汽车站。我们凑齐了票价款一起买了车票。8点,我们上了白地市去邵东的班车。车子爬过了陡峭的七星岭,又迂回而上过了脚踏三阳的三面山,然后一直是下坡路,很快就到了石株桥。

我们一行在石株桥镇下了车,在街上寻访“铁塘罗氏九修族谱理事会”驻于何处。老板告诉我们地址后,我们找到了招待来宾的旅社,我们一到,九修的负责人闻知我们是黄土岭来的,便鸣炮相迎,理事会的人员一一和我握手,表示欢迎。有几位老宗亲从未见过面,听说我就是罗耀华,特地和我搭话,并赞誉我写的序言和诗篇。当即安排我们的席位,茶罢之后,店老板吩咐伙计们搬上菜肴,让我们早餐。早餐后,“理事会”派来小车,由负责人罗志中陪同我们前往铁塘罗氏的发祥地“永慕堂”去参加颁谱盛典。

“永慕堂”据传系罗氏远祖青叟公之曾孙宗之公所建。宗之公于宋咸淳举进士后,在邵阳做知县时兴建永慕堂。我考究咸淳末年是公元1271年,建永慕堂时可能是1280年左右,距今大约有710多年。永慕堂虽经历七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古老的面孔依然如故。我一步入侧门,便到了正厅,正厅都是木材结构,四根大柱特别粗大,成人双手合抱不着,正厅下去是游庭,游庭下面是前厅,前厅前边立着更大的木柱,支撑着前檐。前檐很低,大约是8尺来高,大会的主席台就设在两个大柱之间。前厅里已挤满了观众。负责人见我们来了,喝开了群众,让出路来,并在主席台正中,摆设了凳子,让我坐到中间。这时大会已开始半个钟头,主持人、乡党委书记罗宋生正在向两万多名观众和参加迎谱的人群讲话。

迎谱的场面庞大而热闹,铁塘是罗氏聚居的巨族。仅他这一支就有两万余人,除了繁衍在四川的四千人外,在铁塘居住的就有一万六千余人。凡支房分占族谱的,都兴了一条龙或舞一匹狮子来迎谱,共兴了九条龙和四匹狮子。他们的仪仗队井然有序齐集在永慕堂前能容纳两万人的广场里。除仪仗队顶龙、舞狮之外,还有人山人海的观众。据说,迎谱这天,罗姓家家户户都前来参加或观看热闹。罗宋生讲完话后,请我们远来的宗亲讲话。这一天他请来好几处罗氏宗亲:衡南的清泉,零陵的黄阳司,祁东的堆积罗以及我门黄土岭。那几处宗亲都无一人登台发言,当请到我时,不便拒绝,我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走到主席台前,拿起话筒对着两万余观众声音洪亮,表情自然地讲了如下一段话:

“各位宗亲!今天是贵支九修家乘胜利竣工举行盛典的日子。我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能获邀参与这样的盛会,感到无限高兴和荣幸之至。我代表黄土岭宗人谨向大会致以热烈的祝贺,并向参与九修族谱的执事人员致以亲切的慰问!我们一行人来到贵地,受到宗亲们的热情接待,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祝愿罗氏子孙繁荣昌盛,人文蔚起!

祝我们的宗谊万古长青!

祝大家身体健康,新年大发,万事如意!

完了!”

我讲的话虽然简短,但能吸引观众注意。我讲话时,看到广场里的人都引颈恭听,会场秩序井然。讲完后,听到旁边有人赞美说:“到底是有才学的人,话才讲得这么好!”我讲完后,主持人请其他宗亲讲话,见无人出场,便宣布颁发谱牒。这时鞭炮繁响锣鼓震天,热闹非常。大概是按房次大小而决定先后领谱的,一条龙接一条龙自广场左边进入“永慕堂”大厅,绕了一周领回族谱,从右边离去。大约迎谱的仪式进行了30多分钟,龙灯狮子全部离开了“永慕堂”。观众也随之散去。大会结束,志中同志仍叫来小车将我们送回石株桥旅馆。

回到旅馆,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九修理事会负责人早已安排好午宴,旅馆的餐厅里,摆了三张桌子,据说都是招待我们远道而来的宗亲的,就座时我先坐在侧席上,而上席空着,志中硬把我拉到了上席上去坐。十道佳肴陆续搬上桌来。我们边吃边谈,有谈迎谱盛况,有谈铁塘理事人员的计划周详,并赞誉他们的负责精神,有的互谈各族修谱的情况,甚至有几个宗亲赞誉我的讲话。

午宴结束,招待来宾的宗亲陪我们去看戏。为迎谱,理事会不惜高价,请了祁剧团,要唱八天大戏,今天是第四天了。正是腰台时候,梨园子弟都下台吃饭去了,九修主持人罗志中、罗宋生、罗圭等请来摄影师,邀我们外地宗亲去戏台上亮相,由志中介绍我们给戏场里的观众知道,然后集体拍照。拍照时,志中将我排在前面的正中。拍照后下得台来,又要我们和九修理事会成员一起拍照。志中嚷开观众,在戏场中心让出一块空地,他们很快搬来椅子条凳,让我们坐好,志中又把我请到前排中间落坐,他并肩和我坐在一起。我知道他一定是《铁塘九修》第一位的有名人物了。他是邵东九中高中语文教师,也退休好几年了。摄影师一声令下,要我们坐好,不要动,咔的一声,拍照结束,然后我们坐在场子里看戏。

在旅社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志中、罗圭招呼旅社老板,陪我们上楼住宿,他们亦告辞回家。我当时向主人说明:“我们明天清早必须乘车回家,因为要立即送谱到衡南县清泉罗家去,我们清早走时,不再向你们打招呼,特此告别。请你们明早切勿为我们送行。”他们再三留我们多看几天戏,我们表示感谢,拒不再留。当晚天气遽变,下了冰雹和雨夹雪。清晨起来,门外车路上已有来往客车或货车,珍斋迎风站在门外等车。志中、罗圭他们从几里路远的家里,踩着泥泞的小路顶风冒雨起来为我们送行,并叫我们不须等车,说他们已准备了送我们回家的小车。当即他便从石株桥街上请来一部平型车,是一个年青妇女驾驶。我们上了车,向他们一一握手告别,感谢他们的热情招待。车子一起动,宗亲们燃放长长的鞭炮,送我们起程回家。

我在铁塘受到宗亲们的热情接待和尊敬,这是我一生中的最大光荣。

记于公元1997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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