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之初 ,应越共中央和胡志明主席请求 ,中共中央和中国政府在国内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 ,对越南抗法斗争给予了大力援助。罗贵波是这一任务的主要执行者。他作为中共中央派往越共的联络员 ,第一个进驻越南 ,以后又担任中国援越顾问团总顾问、政治顾问团团长和中国驻越南第一任大使。在如何援越的问题上 ,他给中央提出过许多很好的建议 ,为中国援越工作和越南抗法斗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中共第一个驻外联络代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不久 ,亚洲、澳洲工会代表会议于 11月 16日在北京召开了亚洲澳洲工会代表会议。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承揽接待的国际性会议。会议期间 ,两位越南特使带着胡志明的亲笔信来到北京 ,向中共中央提出希望提供军事、经济援助的请求。胡志明从 20年代起曾在中国广州等地从事革命活动 ,同毛泽东、***、周恩来等早有交往和友谊。他领导的越南民主共和国于 19 49年成立不久 ,法国殖民主义者就卷土重来 ,占领了越南南方各个城市和交通要道 ,并向越南北部解放区步步进逼。越南人民的革命斗争正处在敌强我弱的艰苦时期 ,迫切需要得到国际上的支持和援助。此时 ,国际上还没有一个国家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 ,没有一个国际组织同越南建立联系 ,也得不到外援。在这种情况下 ,胡志明给毛泽东写信 ,请求中国给越南提供援助 ,并希望中国派人到越南去。那时 ,中共中央还没有设立对外联络部 ,涉及外国党和国家的问题由***直接处理。鉴于中越两党、两国之间的通讯和交通极为不畅 ,情况不甚明了 ,***决定先派人作为中共的联络代表 ,带工作组赴越南 ,以沟通两党之间的联系。谁去合适呢 ?***物色中了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罗贵波。19 5 0年的新年刚过 ,***约请罗贵波到他办公室来 ,对他说 :“中央研究 ,让你作为中共中央与越共中央的联络代表 ,去越南工作。请示了正在莫斯科的毛主席 ,同意让你去完成这项特殊任务。怎么样 ,有什么意见吗 ?”罗贵波深知这一任务的分量 ,想了一下说 :“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缺乏经验 ,怕误事 ,也不知要去多长时间。”***说 :“相信你能够做好。时间不会长 ,大约 3个月吧。作为中共中央的联络代表 ,主要是去越南看一看 ,回来商量怎样援助越南。你先去了解情况 ,首先建立两党关系 ,作调查研究 ,向中央汇报 ,供中央决策 ,完成任务后就可以返回北京了。”“坚决服从中央决定 ,努力完成任务。”罗贵波接受任务后 ,即开始进行准备。他在中央办公厅的安排下 ,会见了已等在北京的越南代表李班和阮德瑞 ,听取了他们对越南情况的介绍。1月 15日 ,罗贵波来向***辞行。***嘱咐他 :“你去越南是秘密行动 ,这件事绝对保密。到达越南后 ,工作方法由越共中央决定 ,适当时候回国汇报。你们在越南的待遇 ,请越共中央根据越南干部的标准供给 ,不要提过高要求。”***交给他一封信 :“请把这封信带给胡志明主席。”这是一封介绍信。信中说 :“兹介绍我们的一位省委书记和军队中的政治委员罗贵波同志 ,到你处担任中共中央联络代表 ,带助手和随员共八人。”落款是“中共中央秘长***”。1月 16日 ,罗贵波带着一部电台 ,同秘书、参谋、机要人员等人 ,在越共中央代表李班、阮德瑞的陪同下 ,由北京起程前往越南。 1月 17日 ,***给越共中央发电报 ,通知他们 ,中共联络代表罗贵波已经出发赴越。罗贵波这次秘密出使越南 ,原计划 3个月完成任务后就回国。但后来随着情况变化 ,一去就是将近 8年 ,用罗贵波的话说 ,又经历了一个“八年抗战”,所不同的是 ,这次所面对的敌人是法国殖民侵略者。19 53年 9月 ,越共中央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授予罗贵波“胡志明金质勋章”。罗贵波是江西南康人 ,早年参加革命 ,是我党的一位老同志 ,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第120师358旅政治委员、晋西北新军政治委员。解放战争时期 ,他先后担任中共吕梁区委书记和吕梁军区政治委员 ,中共晋中区委书记和晋中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太原警备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 ,他是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罗贵波刚离开北京 ,胡志明就秘密来到中国 ,以后又秘密访问了苏联。当罗贵波经过50多天的行程 ,于 3月 9日到达越南时 ,胡志明也于访问苏联和中国后回到越北根据地。胡志明看到罗贵波到来 ,显得非常高兴。看了***写的介绍信 ,胡志明用流利的汉语说 :“欢迎北京来的使者 ,在我们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迎来了最需要的朋友。”他还引用《诗经》上的话说 :“‘伐木丁丁 ,鸟鸣嘤嘤。出自幽谷 ,迂于乔木 ,嘤其鸣矣 ,求其友声。’终于把你盼来了。”胡志明让罗贵波先休息几天 ,然后 ,请他参加了越共中央的政治局会议。由于要讨论的问题比较多 ,会议断断续续开了十多天。会上 ,越共领导人向罗贵波介绍了越南当时的情况。在讨论到中国的援助时 ,重点研究了具体援助什么、如何援助等问题。当时 ,需要中国援助的事项比较多 ,有军事方面的 ,经济方面的 ,还有人事方面的。胡志明、长征、范文同、武元甲特别提出了解决越南的粮食和货币问题。他们反复强调 ,这是 19 50年 3月份越南需要中国帮助解决的最紧迫、最困难的一个问题。会后 ,罗贵波研究了越方提供的有关材料 ,并深入实际 ,进行实地考察。根据胡志明和越共中央的要求以及他实地考察的结果 ,罗贵波认为 ,中国对于越南的援助 ,需要重点解决这样几个问题 :一是在经济上 ,需要尽快解决越南的粮食问题和货币问题。二是在军事上 ,需要提供一定数量的武器装备。至于到越南的顾问团的人员组成、规模 ,太小了不行 ,需要有各方面的人才。第一步应以军事和经济方面的援助为主。三是建议在中国的边境地区建立援助越南的物资库 ,以便集中物资 ,随时能够运往越南。四是需要组织几个战役 ,尽快打通中越边界的通道 ,以保证能够把物资顺利运往越南。五是越南军队一般以营、团为单位独立活动 ,力量过于分散 ,应组建一个或两个正规的作战师。越南军队没有打过较大的战役 ,缺乏攻坚作战的经验 ,纪律也比较差 ,需要进行教育整顿。罗贵波把这些想法和建议与越共中央再作协商后 ,于 3月 19日向北京发一电报 ,作了汇报。中共中央接到电报 ,对他反映的问题给予充分肯定。在后来的援越工作中 ,中央基本上是按照他所提的意见进行的。

回京汇报工作

19 50年 9月 24日 ,罗贵波第一次回北京 ,向中央汇报工作。他先向***、朱德作了简要汇报。***和朱德要他写成书面报告 ,呈送中央各领导同志。3天后 ,***和他一起去见毛泽东。毛泽东住的丰泽园 ,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罗贵波随***走进“颐年堂”,这里是毛泽东的会客厅 ,只见房内摆着十几把普通单人沙发 ,围绕一张小圆茶几 ,地上铺着一块旧地毯 ,沙发后面有一张窄长条桌。毛泽东、朱德和周恩来已在等候。毛泽东同他打过招呼 ,让他在离自己近一点的沙发上坐下来。***扼要地谈了罗贵波汇报的情况后 ,毛泽东从沙发上站起来 ,对罗贵波说 :“你写的材料我看过了 ,你们做了不少工作。”抽了一口烟 ,毛泽东继续说 :“越共中央长征同志来电报 ,催你尽快返回越南工作 ,胡志明希望你当他的总顾问。你要做好在越南长期工作的思想准备。”***插话说 :“原定你在越南工作三个月 ,现在看来不行了 ,做长期打算吧 !”周恩来说 :“中央已内定你是将来中国驻越 南的首任大使。”毛泽东对他委以重任 ,说 :“我们中越两党联系的任务 ,就由你来继续完成。你是我党派出的第一位联络代表 ,也许还是惟一的联络代表呢 !”接着 ,周恩来和朱德把美军侵略朝鲜的情况和中国派志愿军赴朝参战的准备情况 ,向毛泽东作了简要介绍。完了 ,毛泽东告诉罗贵波说 :“你回越南以后 ,可以把这一情况转告给胡志明主席和印度支那共产党中央。”罗贵波点了点头。毛泽东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强调说 :“我们根据朝鲜的情况 ,决定抗美援朝 ,公开派志愿军赴朝参战 ,同朝鲜军民并肩战斗 ,抗击美国侵略者。我们又根据越南的情况 ,决定继续援越抗法 ,秘密向越南提供军事援助、财经援助 ,还派顾问去帮助越南作战和工作。不论是抗美援朝 ,还是援越抗法 ,都是国际主义 ,爱国主义 ,意义同样重大 ,同样光荣 ,只是援助方式各有不同。”毛泽东把话锋一转 ,突然问起罗贵波的爱人和家庭情况。当罗贵波介绍说 ,他的爱人叫李涵珍 ,是19 3 3年参加红军的长征干部时 ,毛泽东高兴地说 :“哦 ,这么说 ,她是经过战争考验的老同志 ,很好嘛 !”接着又问 :“她干过些什么工作 ?”罗贵波回答 :“她干过机要工作、组织工作、干部工作……”毛泽东马上说 :“好 ,让她也到越南工作 ,做你的助手。”说到这里 ,毛泽东指示罗贵波 :“胡志明曾向我提议过 ,让你们的爱人到越南去。我看 ,合适的就可以带去。”后来 ,在中国派往越南的顾问中 ,少数同志带了爱人去。***告诉罗贵波 :“越南当前迫切需要解决财经问题 ,特别是粮食问题和货币问题。我们挑选了几位搞财经工作、银行工作、粮食工作的干部准备到越南担任顾问。以后 ,还要选其他方面的顾问 ,组成帮助越南党政工作的政治顾问团 ,你是总顾问 ,又是政治顾问团的团长。”毛泽东听***讲到“总顾问”,插话说 :“当总顾问 ,不能照搬苏联的一套 ,而越南也不是中国 ,你也不能照搬中国这一套。一切要从越南的实际出发。在人家面前 ,要老实、诚恳 ,我们革命成功的经验要介绍 ,失败的教训也要讲。”罗贵波不住地点头 ,把中央领导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努力使财政情况明显好转

罗贵波初到越南时 ,感到最突出也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是努力使越南的财经情况有一个明显好转。这也是越共领导人多次向他提起的一个问题。关于财经方面的问题 ,***曾经向他指示过 ,除中国提供一定的粮食和货币以外 ,越南的财经问题 ,特别是粮食、货币问题 ,解决的根本办法是必须彻底废除法国殖民主义者遗留下来的旧的一套财经工作制度和办法 ,建立一套新的财经工作制度和办法。毛泽东明确指示他 :“中国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 ,曾采用过的征收公粮、回笼货币和发展生产的办法 ,基本上适用于越南 ,可提供他们参考。”根据毛泽东和***的指示精神 ,罗贵波从越南的实际出发 ,结合运用中国的经验 ,从财经工作的政策、方针、规章、制度、条例 ,直到具体实施办法 ,对越南进行了耐心的帮助。经过一年的努力 ,到 19 51年 ,越南的财经情况有了明显好转 ,机关和部队工作人员都有粮食吃了 ,不再挨饿 ,群众家里的粮食也多起来了 ,稳定了物价 ,制止了通货膨胀 ,市场也逐渐活跃起来了。其他问题 ,诸如军事、教育整顿军队以及组织几个战役的问题等 ,都在后来的援越工作中逐步得到实现。看到越南发生这些变化 ,胡志明、范文同、长征、武元甲等越共领导人非常满意。范文同曾无限感激地说了这样一段话 :“毛主席、中国党无私地援助我们 ,又派来顾问帮助我们……帮助我们解决了当前最困难、最紧迫的财政经济问题 ,特别是粮食、货币和发17展生产的问题。这充分说明了毛主席、中国党的伟大的国际主义 ,又充分说明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革命斗争的经验对越南是有帮助的。”对此 ,国际上评论说 ,中国向越南提供的援助和帮助 ,中国政府没有向越南要过钱、讨过账 ,没有同越南签订什么不平等的协议或协定 ,没有在越南建立任何军事基地和驻扎一兵一卒 ,完全是无代价的 ,无私的。只有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才能做出这样无私的奉献。这充分表现了中国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

援越第一仗

罗贵波把打通中越边境的交通问题作为一件大事来做。如何做好这一工作呢 ?越方拟定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先打下越南和广西接壤的高平 ;一个是先打下越南和云南接壤的老街。罗贵波经过调查比较 ,认为如果先打老街 ,打开通往云南的边界 ,会因云南地势太偏 ,交通不便 ,影响对越南的物资供应。他倾向于先打高平。19 50年 3月 19日 ,即罗贵波入越的第 10天 ,他将与越共中央就此问题会商的结果 ,向北京作了汇报 ,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在这个问题上 ,越共中央和中共中央都作了调查研究 ,双方多次交换意见 ,反复酝酿磋商了两个多月。最后 ,中共中央回电 ,倾向于罗贵波的意见 ,认为先打高平为宜。在这段日子里 ,罗贵波在武元甲的陪同下 ,视察了越南人民军。越军的主力部队的状况使他大吃一惊。几十年以后 ,他还回忆说 :“我没有想到越军的情况竟是这样的 ,部队普遍缺粮 ,油更谈不上。战士们体质虚弱 ,衣服破旧 ,大多数人打赤脚。武器装备更差 ,什么型号的枪都有 ,使弹药的补给很困难。特别是他们没有打过较大的战役 ,缺乏攻坚战的经验。纪律也松弛。这样的部队怎么能够在中越边界打大的战役呢 ?”罗贵波向越方提出 :“要打通中越边界 ,就要把军队捏成一个或两个拳头使用。目前越南军队大都是以营、团为单位独立活动 ,力量过于分散 ,越共中央应早下决心 ,组成一个或者两个正规的作战师。”对于这一问题 ,越共中央早有认识。在罗贵波入越之前 ,越共中央举行的第三次会议曾指出 :“我们的政治基础强大 ,后方巩固 ,军民士气高昂。但我们还缺乏攻坚和攻城的兵种和重型武器 ,缺乏快速通讯手段 ,缺乏真正懂得韬略的指挥运动战的干部。”罗贵波视察部队回到驻地 ,越共中央和越军总部向他正式提出 ,越方决定整编正规军 ,请中国在云南和广西两省提供地点 ,将需要整编的 2万越军主力开去整训 ,并由中国对这部分越南部队进行武器弹药、医药和通讯器材方面的全部装备。同时 ,为了顺利实施拟议中的边界战役 ,请中国向越军派出军、师级的军事指挥员担任战役顾问 ,派出团、营级的军官到越南部队中担任团、营顾问。 4月 ,越共中央重申了这一要求。罗贵波把这一请求速报中共中央 ,毛泽东很快做出答复 ,同意在中国境内整编越军。5月 ,越军主力第 308师 (当时称“大团”)进入云南地区 ,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第 13军负责整训 ;另一支越军主力第 174团和第 209团进入广西龙州 ,由广西军区负责整训。不久 ,罗贵波接到中央来电 ,让转告胡志明 ,中国同意向越南派出一批军事干部 ,同时明确表示 :“只当顾问 ,不当指挥员。”这就是以韦国清为团长、梅嘉生、邓逸凡为副团长的中国援越军事顾问团 ,共 79名干部、250名随团工作人员。他们于 8月 12日到达广渊 ,然后分别到越南总军委、越军总部及一些师、团、营担任顾问 ,介绍中国军队建设和作战经验 ,帮助越南搞好军队建设 ,协作组织指挥作战。胡志明向毛泽东提出 ,为了打好这一仗 ,请求陈赓到越南指挥边界战役。毛泽东同意了。19 50年 7月 2日 ,毛泽东给越共中央复电 ,谈了边界战役的意见。电文说 :“同意先打高平的意见 ,对高平的具体作战方案等陈赓去后 ,由你们最后商定。以后如何作战 ,由你们自己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我们如有意见 ,仅供你们参考。因为你们比我们熟悉情况。”9月 12日至 10月 13日 ,陈赓不负党中央和毛泽东的期望 ,积极协助越军指挥 ,终于赢得边界战役的重大胜利 ,很快扭转了越南战场的被动局势 ,打通了中越边界交通。胡志明、武元甲等对此表示非常高兴和满意。胡志明于 10月 14日 ,向毛泽东、中共中央致信说 :“高平七溪战役 (注 :指边界战役 )我们已获全胜。这胜利之最大原因是因为中共、苏共之尽量援助 ,滇、桂、粤同志们的忘我地、热诚地、不辞艰苦地执行你们的指示而给予我们以直接的帮助。我应该指出陈赓、任穷、云逸、天佑、贵波、剑英、方方、国清及顾问同志们在战役中之特别功劳。总之 ,我认为这胜利是革命的国际主义的毛泽东路线的胜利。我不说‘谢谢你们’的客套话 ,而说‘今后我们越南同志们和人民将更加努力争取更大的最后的胜利 ,以成功来报答中共、苏共兄弟的深切期望与伟大的帮助’。”19 51年 ,时任中国援越抗法顾问团团长的罗贵波与夫人李涵珍在越南北部山区。

一切从越南的实际出发

19 50年 11月 ,罗贵波再次回国汇报工作。汇报中 ,当说到越南向我国提出希望援助的计划时 ,毛泽东说 :“革命取得胜利的中国人民 ,有义务帮助尚未获得解放的国家的人民 ,这是国际主义。越南正在进行抗法战争 ,孤立无援 ,困难很大 ,他们要求我们提供援助和帮助 ,我们有义务援助和帮助他们。中国向越南提供援助是无私的、无偿的、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的 ,凡是越南抗战确实需要的 ,而中国又有的 ,可尽量提供。”***说 :“实际上 ,我们帮助越南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毛泽东接着说 :“法国殖民侵略者是越南人民的敌人 ,也是中国人民的敌人 ,是中越两国人民的共同敌人。中国帮助越南打败法国殖民侵略者 ,恢复越南和平 ,这是中国帮助越南。而越南把法国殖民侵略者打败了 ,赶出了越南 ,中国的南部边疆也就解除了法国殖民侵略者的威胁 ,这又是越南帮助了中国。不能只说中国帮助了越南 ,应当说越南也帮助了中国 ,帮助是相互的。”当罗贵波汇报到越南提出的援助计划太大 ,要求过高 ,不太切合实际时 ,毛泽东说 :“他们提出的援助计划太大 ,要求过高 ,不切实际 ,可能是他们对我国的情况和对自己的情况缺乏了解 ,也可能与缺乏经验有关 ,要耐心帮助他们。”罗贵波在越南 ,不论是向越提供包括武器弹药、军事装备、粮食布匹、医药卫生、通讯器材、交通工具、各种食品等的援助 ,也不论是向越南介绍中国革命斗争经验 ,帮助越南作战和工作 ,都是按照毛泽东、党中央这个指示和教导进行的。毛泽东对罗贵波说 :“胡志明同志要你参加他们的政治局会议 ,对他们各方面的工作多提意见 ,多给以帮助。你可以提 ,但不论是提意见或提建议 ,都要说明仅供他们参考。你要注意调查研究 ,不能主观 ,要从越南的实际出发 ,结合中国的经验 ,不可生搬硬套。提意见或提建议都要慎重。帮助人家要谦虚 ,不能强加于人 ,不能有钦差大臣的架子 ,尤其不能有大国主义。你持谨慎态度是对的。”罗贵波说 :“胡志明主席非常尊重中国顾问的意见 ,指示越方有关部门 ,凡是中国同志提出的建议都要照办。”毛泽东接话说 :“正因为如此 ,你们在工作中一定要谦虚谨慎 ,来不得半点疏忽 ,在提出建议时要特别慎重。”***和朱德也叮嘱说 ,你的工作是好的 ,更要注意不要超越你的工作范围 ,重要的问题要及时请示毛主席和党中央。毛泽东态度严肃而又有些激动地说 :“长征前你在中央苏区 ,应该知道李德此人吧 ?”“是的 ,我知道李德。”毛泽东说 :“李德是德国人 ,俄国十月革命时期他在苏联红军中立过战功 ,颇受斯大林赏识 ,把他派驻中国共产党 ,后来到中央苏区做军事顾问。不久 ,他掌握了中国工农红军的指挥权 ,给中国革命事业造成重大损失。李德不了解中国的国情 ,也不了解中国工农红军的情况 ,不做调查研究 ,听不得不同意见 ,生搬硬套在苏联有效而在中国行不通的战术 ,而且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号到处吓唬人 ,包办代替 ,盛气凌人 ,指手划脚 ,强加于人 ,像个钦差大臣 ,神气十足。李德和博古等人在军事上实行了一系列错误的战略战术 ,使我们吃尽了苦头 ,付出了惨重的血的代价。”毛泽东又说 :“你在越南工作 ,一定要切记李德在中国的教训。要向顾问团的全体同志讲这个教训 ,让大家记住这个教训。告诉顾问们 ,帮助人家 ,只凭主观愿望是行不通的 ,要根据实际情况才能帮助好。少讲我们是怎样‘过五关 ,斩六将’的 ,多介绍我们是怎样‘走麦城’的。我们也有过失败 ,在帮助人家的过程中 ,要经常检讨自己的言论和行动 ,每天一次 ,三天一次 ,最少每周一次来检讨我们哪些做得对 ,哪些做得不对。”罗贵波对毛泽东的这次谈话 ,感受很深 ,牢记在心 ,因而使他在越南的七八年 ,能够与其他同志一起深入了解越南的实际问题 ,虚心倾听胡志明和越共中央的意见和要求 ,并及时报告请示中共中央 ,真正起到了联络员的作用。他在越南坚决贯彻执行中共中央的指示 ,积极配合越共中央和胡志明的行动 ,为援越抗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做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

19 52年 ,罗贵波回国述职 ,向毛泽东汇报前一段的工作情况。其中 ,谈到了当时顾问团里的一些思想问题。他说 ,大多数顾问都能够遵照党中央的指示和要求 ,本着国际主义精神 ,安心在越南工作。但是 ,有少数顾问因为越南的气候又热又潮湿 ,蚊虫多 ,生活上不习惯 ,经常害病 ,打摆子 ,体重下降明显 ,加上战斗频繁 ,法军飞机不断骚扰、轰炸 ,担心病死、战死在越南 ,希望提前回国工作。毛泽东认真地听着 ,听完以后 ,他抽着烟 ,沉吟片刻 ,然后 ,不紧不慢地说 :“白求恩是加拿大人 ,不远万里来到中国 ,帮助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他毫不利己 ,不惜牺牲一切 ,这就是国际主义精神。他光荣地牺牲在中国 ,埋葬在中国的土地上。他是一位很好的国际主义战士。我们永远缅怀他。”毛泽东又接着说 :“我们有许多北方人在南方工作、战斗和生活 ,有的人牺牲在南方 ;也有许多南方人在北方工作、战斗和生活 ,有的人牺牲在北方。我们的顾问都是共产党员 ,党派他们去援越抗法 ,帮助越南工作 ,为什么不能坚持在越南工作、战斗和生活 ?为什么不可以牺牲在越南 ?”说到这里 ,毛泽东轻轻地吟出两句诗 :“青山处处埋忠骨 ,何须马革裹尸还。”他还向罗贵波解释了这两句诗的含义。罗贵波回到越南 ,把毛泽东、***和周恩来等领导同志的指示要求和谈话精神向顾问团全体成员进行了传达 ,并组织大家进行学习讨论 ,使每一个同志都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一致认为 ,这是毛主席对援越顾问团的巨大鼓励 ,一致表示 ,一定要像毛主席希望的那样 ,向白求恩学习 ,完全彻底地献身于越南人民的解放事业 ,做合格的国际主义战士。罗贵波针对大家思想上容易出现的问题 ,认真做好顾问团成员和援越人员的政治思想工作 ,教育大家要坚持国际主义 ,反对大国沙文主义 ;强调援助是相互的 ,不得有恩人自居的思想 ;要摆正主客关系 ,防止产生强加于人、干涉内政的倾向 ;生活上与越方人员同甘苦 ,不搞特殊。中国顾问所在的地区 ,除冬季有三四周气温较低以外 ,其他绝大部分时间气温都超过30度 ,特别令人难受的是空气湿度高 ,出汗难挥发 ,加上蚊子多 ,晚间只得躲在闷热的蚊帐里 ,难以入眠。越方看到中国顾问不适应炎热气候 ,提出给他们办公桌底下放上大块冰 ,均被顾问同志谢绝了。在整个援越工作中 ,中国顾问团始终与越南同志相处得很融洽 ,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越南的同志说 :“中国顾问帮助我们工作是真诚的 ,全心全意的 ,毫无保留的 ,为越南的革命事业作出了无私奉献。”

        (左起)梅嘉生、邓逸凡、罗贵波、韦国清

西北战役

边界战役结束后 ,陈赓接到命令迅速回国 ,奔赴朝鲜战场。中国军事顾问团在罗贵波、韦国清等同志领导下 ,继续指越军的抗法斗争。军事顾问团于 19 50年底至 19 51年 6月 ,协助越军先后在平原地区组织了三次较大规模的战役。第一次是红河中游战役 (越称为陈兴道战役 ) ,歼敌三个整营 ,计 1500人 ;第二次是东北战役 (越称为黄花探战役 ) ,歼敌 1175人 ;第三次是宁平战役 , (越称为光中战役 ) ,歼敌3100人。自 19 51年 7月韦国清因病回国治疗之后 ,顾问团的工作就由罗贵波负责。 12月 6日 ,经毛泽东批准 ,罗贵波担任了顾问团总顾问。19 52年初 ,罗贵波与顾问团一起研究了越南战局的形势 ,提出了《对越南北部敌我情况研究及今后的任务方针问题》和《19 52年任务与方针》等专题意见 ,并向越共中央、总军委提出了发起西北战役的建议。南西北包括莱州、山萝、义路等省 ,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这里山高林密 ,地广人稀 ,是控扼越南、老挝、中国三国边界的三角地带 ,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法军在这一地区有8个营又 41个连的兵力 ,沿莱州至义路到万安一线 ,在大约300多公里的防线上修筑了144个据点 ,其中有 40多个据点是永固式的 ,每个据点有一至两个连的兵力。法军称它是东方的“马其诺防线”。　　罗贵波和顾问团认为 ,越南西北部的地位十分重要。解放西北 ,可以解除法军对越北根据地的侧背威胁 ,获得更广阔的战略后方和回旋地域。虽然法军一向把这里看作是“安全地带”,但它防线较长 ,防守的兵力比较薄弱分散 ,有其许多不利因素。当时 ,越方在西北的基础比较薄弱 ,而且距根据地比较远 ,部队行动、后勤保障都有不少困难 ,但是 ,只要做好部队的动员教育和周密的计划和准备工作 ,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因此 ,取得西北战役胜利的把握还是有的。罗贵波与顾问团的同志研究了西北战役的具体作战方案。 19 52年 4月 14日 ,罗贵波提出《对西北战役方案》,并向中央委和越共中央、越南总军委作了报告。这一建议及西北战役方案 ,很快得到胡志明的支持。19 52年 4月中旬 ,越共中央政治局作出了发起西北战役的决定。为了保证战役取得胜利 ,胡志明要求中国军事顾问团从始至终进行具体指导和帮助 ,并提出 :希望中国能够出动部队入越参战 ,以保证完成西北作战的任务。罗贵波将胡志明请求中国出兵的问题 ,迅速报告中共中央。中共中央和毛泽东考虑 ,当时抗美援朝作战正在进行 ,中国不宜再在南面与法军开战。两面作战 ,腹背受敌 ,自古乃是兵家之大忌。所以 ,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没有同意出兵越南 ,但同意在河口、金平等地部署适当兵力 ,以作配合。9月 3日晚 ,越南劳动党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劳动党主席胡志明 ,政治局委员、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 ,政治局委员长征、黄文欢 ,人民军参谋长黄文泰 ,人民军总政治局主任黎廉 ,人民军胡琴局主任陈登宇。中国顾问团总顾问罗贵波应邀出席了会议。罗贵波先通报了中共中央不准备出兵的电报精神。武元甲听后 ,显得有些失望 ,抱怨说 :“这么说 ,中国不出兵了 ?只是在边境上部署一些兵力作一下声援 ,我看作用不会很大 ,那么这一仗可怎么打啊 ?”武元甲这么一说 ,众人跟着议论起来 ,会场气氛一时显得有点紧张。胡志明对这些议论颇为不满。他严肃地对大家说 :“中国同志已经给予我们很大的帮助了。中国有中国的困难 ,中国做这样的考虑是正确的。我们要理解 ,这一次不出兵 ,能在中越边境有所动作 ,至少对法国的空降部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面对法军咄咄逼人的攻势 ,越军首脑在应对上又出现了分歧 ,有的认为应暂时避其锋芒 ,将越军主力从平原地区后撤 ,待条件发生变化以后再回师中原 ;有的认为法军远征而来 ,立足未稳 ,应该抓住战机 ,给予迎头痛击 ,挫其锐气。有的要打 ,有的要退 ,有的要化整为零 ,在原地打游击。大家各执一端。中共中央军委接到军事顾问团的报告 ,毛泽东、彭德怀提出 ,西北战役应采取“稳打稳进 ,不打则已 ,打则必胜”的方针。据此 ,罗贵波与军事顾问团的领导 ,协助越军总部拟订了先攻取义路、山萝 ,后解放莱州的作战计划。武元甲提出 ,西北作战分为两个阶段进行 ,对于第一阶段向义路地区的作战 ,大都没有意见 ,问题在第二阶段 ,认为对山萝地区的作战 ,困难很大。武元甲提出一连串问题 :“首先是对那产的攻坚问题 ,我们没有足够的炮兵 ,更没有重炮。粮食保障也有困难 ,还有运输线的问题 ,战役要进行 3个月 ,部队伤亡增大怎么办 ?给养送不上去怎么办 ?这都是实际问题。”罗贵波认为 ,有必要阐述一下顾问团的观点 ,特别是对西北作战的意义。***年初就指示顾问团 ,一定要打好西北战役 ,此举对“帮助老挝解放 ,甚为重要”。于是 ,罗贵波说 :“我的看法 ,对西北战役我们主要还是一个认识问题 ,现在有相当一些同志认为打西北战役意义不大 ,以为只有向南发展才是出路。如果我们能够在西北大量杀伤敌人 ,也一定能够对取得全面胜利产生积极影响。歼灭莱州地区之敌 ,解放老挝北部和中部 ,逐步将战场推向老挝南部及高,认为有道理 ,他说 :“我们一定要打好西北战役 ,我看先定下来 ,早做准备 ,过几天我还要去北京 ,与毛泽东再当面商定。”就这样 ,越共政治局一致通过了西北战役的作战计划。19 52年 9月下旬 ,胡志明秘密抵达北京 ,与中共领导商谈西北作战和战略方针的问题。9月 30日 ,顾问团办公室主任张英给罗贵波送来一封电报 ,是胡志明从北京发来的。电报说 :“与中共商量决定 ,西北战役只打义路 ,不打山萝 ,打胜义路后 ,即向周围发展 ,建立革命根据地 ,修筑安沛至义路公路。并告 ,韦国清即将去越南面谈。”罗贵波看完电报 ,高兴地说 :“好啊 ,韦团长要回来了 ,西北战役就更有把握了。”他告诉张英 ,把电报尽快告知武元甲总司令。几天以后 ,长征前来说 :“武司令回电说 ,他不主张改变进行第二阶段的作战计划。”罗贵波向长征建议 ,应当开会再研究一下。10月 16日 ,韦国清回到顾问团驻地。 18日 ,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再次召开会议 ,决定坚决贯彻胡志明与中共中央商定的原则 ,首先争取全歼义路与光辉之敌 ,并加以巩固。尔后视情况再考虑第二阶段的作战计划。如果条件具备 ,可于部队休整十天半月再继续向山萝东面之安州、木州地区作战。但必须把握“充分准备 ,稳打稳进 ,打则必胜”的方针。尔后 ,顾问团参谋长梅嘉生率顾问团成员到达西北前线 ,分头协助越军做动员教育、攻坚训练和后勤保障等战前的准备工作。19 52年 10月 10日晚 ,越军八个团从越北根据地向西北进发。 14日 ,越南人民军隐蔽到达集结地域 ,在中国军事顾问团的帮助指挥下 ,开始了西北战役。越军第 316、308、312师的8个主力团 ,分三路 ,首先向义路及其周围的据点发起进攻 ,一举突破了法军经营多年的东方“马其诺防线”。法军几次试图救援义路 ,皆被打退。至 23日 ,越军一举攻克大小据点 15处 ,歼灭法军、伪军 1700多名。经过短时的休整 ,越军又向山萝、莱州出击 ,均获胜利。但是 ,在打不打那产的问题上 ,武元甲与顾问团发生了分歧。罗贵波主张把重点放在木州、安州方向 ,这样那产之敌就孤立了 ,什么时候想打都可以打。韦国清补充说 ,那产之敌可先不动它 ,因为法军一定要死守的。法军萨兰的几个主力空降营还没有动 ,我们第二阶段一开始 ,他就会明白我们的意图 ,就会把主力放到那产。武元甲不听劝告 ,执意要攻打法军死守的那产 ,说 :“这样就可以使西北战役有一个圆满的结局。”11月 30日 ,越军以一个团的兵力攻击那产法军的外围阵地 ,很快得手。武元甲更加确信自己的决策正确 ,继续督师进攻。哪里料到 ,这正是法军所希望的。大量的越军被吸引在那产的外围 ,为法军的飞机轰炸提供了极好机会。顷刻之间 ,法军地上的火炮与天上的飞机相互配合 ,接连不断地向越军的野战军工事轰击 ,给越军造成重大伤亡。12月 10日 ,武元甲不得不以部队已经连续作战两个月 ,急需休整为由 ,决定停止对那产的进攻 ,避免了更大的伤亡。至此 ,西北战役以先后解放了义路、山萝两省及莱州省南部、安沛省西部的广大地区而结束。西北战役胜利的意义 ,还在于为 19 53年至 19 54年的作战和奠边府战役的胜利创造了条件。在援越抗法斗争中 ,新中国不仅在人力上给予支持 ,而且在物资上也给予了极大援助。据统计 ,在罗贵波出使越南期间 ,中国向越南提供的武器装备和军需物资有 :各种枪支11. 6万余支 (挺 ) ,火炮 420门 ,大批配套的弹药 ,以及通信和工兵器材等。至 19 54年底 ,共装备越军主力部队 5个步兵师、 1个工炮师 ( 1个工兵团、 3个炮兵团 )和 1个高炮团、 1个警卫团 ,并为越军发起较大规模的战役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保障。19 56年 ,中国刚刚定型生产的半自动步枪和*** ,在中国军队还没有配备时 ,就优先援助越南 5万支。 19 60年 ,中国生产了重型舟桥 ,也首先援助越南。以后 ,中国还为越南人民军组建了 6个高炮营、 1个工兵团、 1个舟桥团、 1个坦克团和 1个歼击机团 ,补充了轻武器、汽车和通信、工程及观测器材装备。外国评论说 :“中国援助的这些武器装备 ,非常及时有力地保证了越南抗法斗争的胜利。”19 54年 9月在河内解放前夕 ,罗贵波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越南全权大使。从此 ,他的精力集中在驻越大使和中国帮助越南建设的工作上来。大批工程项目的建成和投产 ,对发展越南经济和满足人民生活需要 ,对支援后来的抗美救国战争均起了重要作用。19 58年 1月 ,罗贵波回到祖国 ,出任外交部副部长一职。他是在越南抗法战争最艰苦的时期赴越的 ,是在越南抗法救国战争取得伟大胜利的时刻离开的。他在越南的 8年期间 ,忠于职守 ,很好地完成了祖国赋予他的光荣使命。为了表彰他的突出功绩 ,越共中央和越南政府授予他一枚“胡志明”金质勋章。这是越共中央和越南政府给予他的最高荣誉。

主要参考书 :
1金冲及主编 :《***传》,中央文献出版社 19 9 8年 10月版。
2王贤根 :《援越抗美实录》,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19 9 0年 6月版。
3《缅怀毛泽东》,中央文献出版社 19 9 3年 7月版。
4《沧海一粟——黄文欢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 19 87年版。